关于曾氏的事儿,自然也不会漏掉了,继而就算顾允儿不说,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顾家每个人的耳朵里,顾家那些下人对于这位被斩立决的二夫人,再无一丝同情,心里对她那样不堪的女人鄙视到了极致,对于她的死,默道一声好,死有余辜!
谋害顾清苑性命,她斩立决,她们同情曾氏!而在知道曾氏不洁后,马上觉得死有余辜!在她们的心里觉得名誉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事儿!这些古代的女人呀!闺训学的可真是够彻底的。彻底到那些东西的概念,超越了人命。或者,因为谋害的不是自己,才会如此的大度?
下人们尚且如此,那,顾挺远这位戴了绿帽子的主儿可就更家怒不可遏,觉得羞辱到了极点。
顾鹏站在一边,看看屋里全部被毁坏的所有,彻底。还有顾挺远暴怒的样子,眼里满是苦涩,同样还有恼恨,自己现在不单单是罪犯的儿子,还是一个令人不齿女人的儿子,这一辈子都会被这个不贞的母亲给压得抬不起头来。
“那个该死的女人,贱女人,她竟敢如此的对我,该死,该死的!”顾挺远双目通红,暴戾之气难掩,又开始疯狂的砸东西。
顾挺远的心情,顾鹏十分的理解,一个女人做出那样的事儿,就算她不是主动去做的,可同样让人无法容忍,可现在不是泄愤的时候。顾鹏上前,正色道:“父亲,母亲的事儿已经如此了,而且,将要被行刑这件事你就是再气也改变不了什么了。现在我们该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紧要的。”
闻声,顾挺远停下手里的动作,脸上盈满阴森,阴沉道:“我费了那么大的努力回到京城,现在又丢了那么大脸,怎么可以什么都得不到呢?”
“父亲,你还想着接手顾家吗?”顾鹏皱眉道。
“我当然要接手。”
“可是,父亲,现在顾家这么个形势,除了让我们沦为笑柄,一点儿实质性的用处都没有。接手它还有什么用处呢?”
“不论如何我都要接手顾家。顾长远这个卑鄙的小人,曾氏这个该死的贱人,等我接手了顾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他们给我逐出顾家的家谱。”顾挺远恼恨道。
“父亲,就算你要接手,恐怕也不会太顺利了。”顾鹏凝眉道。
“什么意思?”
“老夫人已经准备去接顾清苑回来了,等她回来了,凭着母亲,素儿对她做的事儿,你以为她会让你轻而易举的接手顾家吗?如果她是一个没什么依仗的闺阁小姐还好说,可现在,有伯爵府和丞相府这两座靠山在,她肯定会阻拦的。”
“阻拦?哼!她要是敢阻拦我就敢一不做二不休废了她。”顾挺远阴狠道。
“父亲,想动她那里那么容易,你看看母亲她们。费尽心机的算计,可最后结果呢?自己丢了性命,顾清苑却还好好的活着。”
“我怎会如那个贱人一样愚昧,用那些笨方法。”
“反正儿子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先不要动顾清苑的好。”
“动不动她?就看她识不识相了。”顾挺远说完,冒火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去一个地方。”说完大步的往外走去。
顾鹏急声道:“父亲,你要去哪里?”
“去大牢,看看你那个贱人母亲。”
顾鹏听了一怔,随即了然,看来父亲心里的这把火还没有发泄完。
李家。
李智看着顾清苑,脸色沉重道:“清儿,这么快就回顾家吗?”
“外公,今天我外出很多人都看到了,那,我清醒的消息想必很快就会传开来。既然已经醒来,就算顾家如何的对不起我,可我这个晚辈也不可能连家门都不回一下吧!”说着顿了一下道:“而且,李虎也说了,祖母明天要来接我,反正早晚要回去,何必等到她来接我呢?”
李翼听了叹了口气,很多事儿就是那么无奈。
“你身体如何?”
“我没事儿。”
祖孙两个说完,沉寂片刻,李翼开口,“清儿,今天夏侯玦弈来了?”
顾清苑点头,“嗯!他来告诉我婚期提前了,让我准备一下东西。”顾清苑淡淡道。
闻言,李翼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却有太大的意外,夏侯玦弈对清儿的心思,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坚持到如此地步,就算顾长远入狱,就算清儿毁容,就算皇上不喜,他还是要迎娶清儿进门,不过,想起宫里这两日流传的消息,李翼脸色难看。
“清儿,有件事,外公想提前告知你一声。”
“外公你说。”
“皇上已经开口,他会亲自替你们举办婚礼。但是,同时也会替夏侯玦弈选择两个侧妃入府。”
闻言,顾清苑挑眉,淡漠一笑,“想的到。”
“不过,夏侯玦弈没有答应。”
“没有答应,可却不是永远不答应。”顾清苑淡笑道。
听言,李翼眼神微闪,坦诚道:“是,夏侯玦弈说,在正妃没有诞下长子之前,他不会纳侧妃,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入府。”
闻言,顾清苑叹息,要以一个古代男子而言,夏侯玦弈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算是不错了吧!也算是尽了力。
想着,顾清苑收敛神色,低声,几不可闻道:“外公,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看顾清苑谨慎万分的样子,李翼压低声音道:“什么问题?”
“夏侯玦弈他真的单单是一个世子吗?”
顾清苑话落,看李翼脸色大变。看此,顾清苑叹气,皇家的隐秘之事果然太多。
李翼声音放的极低,缓声道:“是不是外公不能绝对的肯定。但是,早年,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喜欢一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甚至和当时的太后对抗,可,那个时候皇上已经和现在的皇后定了亲,而皇后娘家那个时候在朝堂占有极重的位置。稍有差池,失去的可不是一门亲事,而是储君的位置。”
“这种关系后半生,甚至是生死的大事儿,太后怎么容许毁在一个女子的手里。结果可想而知,皇上的努力无疾而终,还换来太后一句警告,如果再敢提那个女子一句。她马上刺死于她。反之,如果皇上隐忍,她可以答应,等一切成如愿,功成的时候,她可以恩准接她入宫为妃。”
“后来,皇上和皇后成了亲。然,皇上却再也没提起过那个女子,是死,是活也无从得知。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为皇上生下了一个孩子,但是,到底是真是假无从探究。”
李翼说完,顾清苑神色莫测,“外公,夏侯玦弈的父母呢?”
“他的父亲是侯府大公子,只是身体孱弱,一直在外调养,而她的母亲,一直在外陪着,没见过几次,现在想想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夏侯玦弈是什么时候回到伯爵府的?”
“大概五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公子病危,他们就回到了京城。然,大公子不久就役了,他们也就再也没离开、而不久之后,他的母亲也跟着离世了,夏侯玦弈就跟在老侯爷的身边长大。”李翼回忆道。
听言,顾清苑的眉头皱了起来,“外公,老侯爷就一个儿子吗?”
“两个。”
“那一个在哪里?”
“不在京城,他娶了当朝长乐公主,做了驸马。而,皇上因为从小和长乐公主的感情特别好,所以,特别恩赐,给了她这个妹妹一块儿封地。”
“是吗?”顾清苑瞳眸越发的暗沉,“外公,这位二公子是在做了驸马后,就离开京城去了封地?还是后来才去的?”
“伯爵府大公子身体不好,长久在外,皇上不忍老侯爷骨肉都不在身边,所以,特令二公子在老侯爷的身边先尽孝,直到,大公子一家归来,才让他们离开京城。”
顾清苑听完,缓缓靠在椅背上,吁了口气,看来,果然不是自己多想了。夏侯玦弈,他,百分之八十就是皇上和那位心爱女子的儿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是内定的储君,是未来的皇上,是自己最不想碰触的对象。皇宫,也是自己最厌恶的地方,那个人间炼狱。那里面的人比的是狠毒,泯灭的是良心,收取的是权势,还有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