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真是爱念叨,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有谁会看到呀!每天那么多的规矩,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你不觉得累,可我听着累,讨厌!人家累了想休息一会儿,都不得安生。”顾清雅很是不喜,厌烦道:“不跟你说了,我去找母亲去。”说完起身,完全无视顾清素难看的神色,蹦跳着走了出去。
顾清素看着,眼眸沉了下来,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帕子,嘴角溢出冷笑:谁能想到的如此没规没距的女子,却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母亲疼着,父亲宠着,就连祖母也护着。
反观自己,一直遵从教导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倒成了家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了,不过,没关系!自己就不信顾清雅这样悠哉的日子能过一辈子。
她现在这么自在也不过仗着是在自己的家里罢了,如果成亲了,相信没有那一个婆婆会喜欢一个如此不成体统的媳妇,以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顾清雅不喜欢自己说她,其实,如果不是怕她如此没规矩的样子连累到自己,谁会去管她。她就是丢尽脸面跟自己也没关系,如此不知好歹,自己就等着她吃苦受罪的那天。
这个时候一个丫头端着一盆水走进来,细心道:“大小姐,你累了吧!赶紧梳洗一下。”
顾清素看着自己的贴身丫头,收敛脸上的表情,点头,起身,在丫头的服侍下清洁简单的清洁了一下手、脸,把棉布递给丫头,正色交代道:“绿儿,我们刚回来,对这里还不熟悉,也不比在自己府里自在,所以,你凡事更要谨慎些,知道吗?”
“是,小姐,奴婢知道,绝对不会给小姐丢脸的。”绿儿跟在顾清素身边几年了,对于她的秉性很是了解,知道她是个规矩的,可更是个好面儿的,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回答,才会让顾清素高兴。
顾清素听了,果然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是个机灵的。”
“小姐夸赞,奴婢不敢当。”绿儿脸上带着喜色,却仍然很恭敬,不敢有一丝逾越道。
看此,顾清素轻笑了下,绿儿虽然不是很聪明,可却很规矩,这点儿让自己满意。
静默片刻,顾清素低语道:“关于顾无暇的事儿,可有问到什么?”
绿儿摇了摇头,低声回禀道:“奴婢刚说了一句,今日怎么没看到无暇小姐,那个丫头的脸色就变了,很是惊慌的样子,只给奴婢说了一句,现在在顾家最好不要提起无暇小姐,说完就匆忙走开了,不过,奴婢看她的神色很奇怪,有惊慌,好像还有不屑。”
“不屑?”顾清素皱眉,“你没看错?”
“奴婢肯定没有看错。”
“是吗?”顾清素听言,眼睛眯了起来,喃喃自语道:“看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大小姐,奴婢还发现现在府里的人对清苑小姐很是敬畏,而且……。”说着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奴婢听说,清苑小姐和伯爵府的世子定亲了。”
顾清素听了一震,不敢置信道:“你说,顾清苑和伯爵府定亲了?”
“是的,小姐。”
“伯爵府的地位在京城可是不一般,怎么会和顾清苑那样的人定亲呢?”顾清素有些不解,随即问道:“伯爵府的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有问道。”
绿儿摇了摇头道:“奴婢没敢问那么多,不过,奴婢觉得应该不怎么样吧!毕竟清苑小姐她……。”
剩余的话,绿儿没有说完,不过顾清素却很了解她想说什么,心里也十分的赞同,不过,顾清素抬眸,皱眉道:“你这次看到顾清苑和往年比起来,可感觉到她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同了?”
“好像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奴婢也说不好,就是感觉她比以往看清来安静了不少。”以往这位顾大小姐可是咋胡的很。
顾清素听了,没再说什么,心里暗道:看来这一年里面,是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儿呀!也许,自己该去问问父亲可知道其中某些因由,而和顾清苑定亲的那个人有是什么样的人呢?
祁家
祁家家大业大,人丁亦繁盛,一个座大宅,四室同堂,人口过百,可真正能脱颖而出,被重视起来的却是寥寥无几,很多资质一般的人,不是在家吃白饭,就是被祁家掌家人分了一份儿不大不小的生意瞎忙着,学着打理,只有那些资质好的,才有机会真正接触到,祁家内部的生意,参与各项决策,极其讨论。
在这样的大氛围内,祁家的暗涌可想而知,为往上爬,为保住现有,每个人都在做着不同的,也无法明说的努力。
而在这些人中,只有一个是异类,那就是祁逸尘,身为祁家的人可对祁家的生意却是不闻亦不问,甚至连买东西都是宁愿去别家买,也不去自家产业,让人看了不免觉得好奇,也觉得好笑。
可祁家的老太爷可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每次都气得跳脚,让人把祁逸尘抓回来,憋着心里的万丈怒火,每次都憋住了打算好好的教导祁逸尘一番,出出气。
可遗憾的是,每次都适得其反,祁逸尘回来了,几句话下来被教导的却不是祁逸尘,都是他自己,在他更加憋闷的快要背过去时,祁逸尘却已经不见了。
而祁老太爷缓过来后,有气无处发,就开始揪着家里其他的小辈,大肆的训导,发泄在祁逸尘哪里都受到的挫折,其他小辈要在祁太爷的手底下讨生活,就算心里委屈,冤屈的要命也只能忍着,心里对祁逸尘却是又爱又恨,满意他被老太爷看重,却不和他们争抢家业,可又恨他每次惹到老太爷,都让他们这些无辜之人替他受罚。
如此几年下来,祁家的人渐渐也摸索出了其中的过程,只要祁逸尘一回来,无论是不是别老太爷传唤回来的,他们都会迅速闪的远远的,几天之内绝对不接近家门一步,不过,就这也不是都能逃脱的,倒霉的时候,还是会被老太爷特别传唤,回去做那个替罪羊,出气筒。
这一天,天气万里无云,风高气爽,百花随风飘香,让人不由的心情大为舒畅,游玩,对酒,吟诗,这样的日子可是再适合不过了呀!感叹:这么美好的一天如果不畅快的乐一下,那可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祁家的那些个闲人看到这样的日子,那可就更不会错过了,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热火朝天的商量着,讨论着,要去哪里玩儿,要玩儿什么的时候,那个魔咒忽然就出现了。
“各位祁少爷,在商议什么呢?这么热闹。”
这道邪魅的声音一出,热闹的场面犹如被忽然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沉寂了下来,每个人脸上那种兴奋立即消失无踪,转为惊疑不定,回头,看向那个一身红衣,魅惑人心,可却更令人胆颤的男子时,只有一个感觉,完了!快逃!
心思动,脚步移,身影闪,刚还满满的一群人,眨眼睛就完全无踪了,只有飞舞的尘土,惊起的鸟儿,掉落的杯子,残留的吃食,告诉人们,你刚才看到的不是错觉,这刚才确实有人存在。
祁逸尘看着,邪魅一笑,眼里闪过讥讽,看着跟随老太爷身边几十年的老管家,邪笑道:“老邹,看来小爷不是很受欢迎呀!既然如此那小爷还是离开好了。”
“小祖宗,你可不要折磨老奴了,你这会儿走了,老奴会没命的呀!”邹管家闻言,哭丧着脸,急切道。
祁逸尘看了挑眉,“你怕成这样,看来这次老头子的火气很大呀!那我可就更不去了,明知道没好果子吃的事儿,小爷才不会去触那个霉头。”
祁逸尘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看祁逸尘真的准备离开,老邹急道:“小少爷,这次不是老太爷要见你,是太夫人要见你。”
闻言,祁逸尘身体一僵,顿住脚步,脸上邪魅的笑容褪去,转头,神色不定,沉声道:“你刚说,是祖奶奶要见我?”
“是。”
“是吗?”祁逸尘神色莫测,静默片刻后,淡淡道:“走吧!”
“是,小少爷。”
老邹走在后面,看着祁逸尘高大却寂寥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小少爷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里的结呢?
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祁逸尘在一个充满檀香的院子停了下来,闻着淡淡的佛香味,祁逸尘眼里闪过什么,继而,抬脚走了进去,邹管家在外面没再进去。
祁逸尘走到门前,门口一个嬷嬷看到他,赶紧迎了过来,俯身恭敬道:“小少爷,太夫人在里面。”
“嗯!”祁逸尘淡淡的应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掀开门帘,看着一个苍老的背影跪在佛像前,神色虔诚,规律的敲着手里的木鱼。
祁逸尘静静的看着没去打搅。
片刻后,老人放下手里的木鱼,却没有回头,慈爱的声音响起,“尘儿回来了。”
“是,祖奶奶。”“来,过来,让祖奶奶看看。”
祁逸尘听了,没有迟疑,听话的走到老人跟前,轻轻的跪在老人面前,看着老人苍老的面容,眼里闪过什么。
老人虽说年纪不小了,可眼神却十分明亮,睿智,更加慈爱,看着祁逸尘,轻笑道:“真是岁月如梭呀!一眨眼的功夫,感觉昨日还在祖奶奶怀里抱着的孩子,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也越发的俊朗了,长成了一个美男子了,可惜,祖奶奶却已经老的不行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祖奶奶一点儿也不老。”
“是,祖奶奶一点儿也不老,还年轻的很呢!祖奶奶还想多活几年,看着我家小尘儿成家立业呢!”
“祖奶奶……。”
“尘儿,祖奶奶想看你成家,想看你安定下来,有个人能替祖奶奶好好的照顾你,那样,就是祖奶奶不在了,也能安心了。”祁太夫人忽然带着一丝伤感道。
“祖奶奶……”
“尘儿,你是不是喜欢顾家那个丫头?”
祁逸尘一震,桃花眼骤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