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奉德吃完晚饭,正在品茶,家丁进来禀报说哥老会理事长陆封崖求见。
唐奉德皱了皱眉头,心想陆封崖此人阴险狡诈,他虽然没有贩卖鸦片,却在暗中招兵买马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平时交往不多,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唐奉德和陆封崖之间很少交往,也没什么恩怨;在任何一个时候,多一个敌人都不如多一个朋友,再说还有青洪帮在打压,他沉思了一下,说“请他进来。”
不一会,家丁领着陆封崖走了进来。
唐奉德迎上前向陆封崖抱了抱拳说“陆理事长,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
“唐理事长,无事自然不登三宝殿。”陆封崖向唐奉德抱了抱拳。
“里面请。”
唐奉德把陆封崖带进会客厅,坐了下来。
陆封崖一坐好便说“最近在上海的各种场合很少看到唐兄的身影,唐兄最近为何不喜出席上海的各种活动?”
“上海虽然是租界,但不稳定因素诸多,我年纪已经老了,只想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意,不想再加入那些帮派纷争。”
陆封崖叹了一口气,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并不是我们推开就推得掉的啊!”
“哦,陆兄怎会有此感慨?”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唐兄应该都知道了?”
“现在战事连连不断,租界又乱,天天都有大事发生,不知陆理事长指的是哪件事?”
‘老狐狸。’陆封崖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接着挤出笑脸,问“唐兄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唐奉德看着陆封崖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陆封崖看了唐奉德一眼,“最近福安堂、凤阳堂两位堂主、山东帮的帮主突然相继被杀,不知唐兄对此有什么看法?”
唐奉德淡淡一笑,说“帮派纠纷,你争我夺,像我们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人,不是杀了别人就是被别人杀,这都是正常不过的事。”
“此事可没那么简单。”
“哦!那陆兄的意思是……”
“据我暗中调查,这些帮派是因为开始涉及贩卖鸦片才被刺杀的。”
唐奉德皱了皱眉头,“贩卖鸦片才被杀?那就是利益纠纷了。是谁杀了他们?”
“肯定就是他们动到蛋糕的人啰。”陆封崖点点头,“唐兄,你想一下,他们会抢了谁的蛋糕动到谁的利益?”
“租界贩卖鸦片几乎是被青洪帮垄断,难道背后是青洪帮指使?”
“唐兄说得没错。”陆封崖点点头,“如果只是贩卖鸦片的帮派纠纷,那是帮派火拼,但这几次他们都是被一个带着黑刀的黑衣人所杀。”
“黑刀黑衣人?”唐奉德看了陆封崖一眼,“陆兄说的可是傅七狼?”
“没错,此人叫傅七狼,人称第一杀手,他速度极快,他的黑刀几乎无人可挡。“
唐奉德点点头,“傅七狼?我也听说过,黑刀一出,无人可挡。”
“我猜测,傅七狼一定是青洪帮所雇刺杀他们的杀手。”
唐奉德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们哥老会从不涉及贩卖鸦片,但哥老会的吕理事、副理事长季锦江也先后遇难,凶手也是傅七狼。这就说明了里面有问题啦。”
唐奉德不解问“什么问题?”
“青洪帮在排除异己大开杀戒,对上海各帮派在赶尽杀绝,巩固他们在上海的地位。”
“嗯,陆兄说的有道理,但却没证据。”
陆封崖看了唐奉德一眼,“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何需证据。”
“嗯!”唐奉德点了点头。
“唐兄,还有一件跟唐兄关系很大的事,小弟不得不说。”
唐奉德微微一笑,淡淡地问“哦,陆兄,究竟是什么大事会发生在我这普通人的身上?”
“唐兄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陆兄可别卖关子了。”
“当年枫林山的悬崖的事,唐兄一定还没忘记吧?”
“这是伤心往事,我已经把它给忘记了。”
“唐兄说得应该不是真话吧!当年携黑刀跳崖的可是你的女婿?没想到黑刀还有重现江湖的时候,而且一下子就杀了上海这么多有名望的人,甚至惊动了租界的警察。”
“陆兄可是说的是杀手傅七狼?没错,黑刀是傅丹阳所使用的武器,但他已经跳下悬崖。再说,我唐某人已经和他们脱离了关系了。”
陆封崖诡异笑了笑,说“唐兄可别忘记七狼的姓,这世界上的事可没那么巧合吧?如果你宝贝女儿和傅丹阳的旧事再江湖上再次提起,唐兄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过得如现在这么快活自在了。”
唐奉德双眼冒出愤怒的火花,问“你在威胁我?”
陆封崖淡淡一笑,“唐兄误会了,我怎敢威胁您呢?我只是在提醒唐兄。”
……
秦天佐和秦国峰急匆匆走进唐家大院。
秦天佐一看到唐奉德便迫不及待地说“唐兄,昨晚的事你一定知道了吧!”
“嗯。”唐奉德点点头。
秦天佐紧锁着眉头说“看来青洪帮为了排除异己开始在大肆杀戮了。”
唐奉德皱紧眉头,说“最近福安堂、凤阳堂两位堂主、山东帮的帮主相继被杀,哥老会副理事长和理事也连续被杀,凶手都是傅七狼;而傅七狼那晚又行刺你们,在还没弄清楚幕后人我们还是少出门。”
秦国峰说“傅七狼在暗,我们在明,这样我们很被动。”
唐奉德看了秦国峰一眼,问“贤侄有什么好办法?”
“他不是被人雇来杀我们吗?”秦国峰看了大家一眼,“既然他是杀手,杀手认钱不认人,反过来我们就可以雇他杀别人。”
“嗯,贤侄说得没错,但我们怎么雇他?雇他杀谁?再说杀手的原则是不被刺杀的对手反雇的。”唐奉德摇摇头。
秦国峰向唐奉德抱拳道“伯父请放心,这暂由贤侄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