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鱼人晕厥过去的瞬间,秦言清楚的看到其尾部周围的海水有那么一瞬间变得稍微有点发黄。
“不是吧,这都吓尿了?”
如果这只红鱼人有初步的自我思维的话,那么这一天可能就是他这辈了最难忘的一天了。
不过倒不是因为失禁这种事情,而是因为他先后两次逃过了生死危机,也幸好节肢动物的甲壳中没有什么肉食性生物,否则昏厥过去的他也很可能在睡梦中命丧黄泉。
从这层意义上来讲,他应该算是连续三次逃过死亡的危机了。
这只幸运的红鱼人是被吓醒的,好像在梦中他也梦到了什么凄惨的遭遇,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翻了起来,正好看见之前与他对视的那只巨大的深海蜈蚣虫只剩下空壳的眼部。
弱小、无助、又可怜.jpg
红鱼人在地上瑟瑟发抖,如同一只被野兽围住的幼崽,只能尽量的蜷缩起身体,发出恐吓的咆哮,试图吓跑敌人。
这一次使用了源力化身的秦言终于接收到了他所发出超低音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是秦言认知里的海豚。
只不过明明是一只可以手撕小型短吻鲨的雄性,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嘤嘤嘤”,实在有些对不住他那凶恶的娜迦脸。
红鱼人瑟瑟发抖了半天,才因为没有动静而尝试着抬起头张望了一眼,那些大虫了的甲壳依然凝固的停留在原地,没有半分动作。
他的嘶吼声并非没有作用,一只生活在深海蜈蚣虫退下来的甲壳中的小型带鱼类被他的声音吓到了,从深海蜈蚣虫的鼻孔中钻了出来,把在一旁记录的秦言又给逗乐了。
这鱼人种族也太憨憨了吧!
秦言下意识的忘记了他曾看到的鱼人狩猎的血腥场景。
直到此时那只红鱼人好像才意识到什么的,挣扎着因麻痹毒素而不太灵活的躯体,游动到了深海蜈蚣虫退下的壳前,尝试着用自已的尾巴扫打了一下那甲壳。
那本来着力点就不太均匀的甲壳立刻便失去了平衡的倒下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红鱼人,看着身前四处散落的甲壳陷入呆滞。
他终于对身前的一切有了一个懵懂的认知。
他并没有意识到地上那些散落的不规则几丁质甲壳片对于种族的作用,他更多的是对于这里作为一个短暂的安全地点的认知。
深海中的红鱼人并不像他们两栖类的同伴那样可以自由选择栖息的地点,有幸运的便栖息在海底的洞窟或者一些柔软的珊瑚上,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在暗流不太激烈的水域漂浮在水中睡觉。
他们的睡眠有些像是鱼类一样,静静的漂浮在水中不动,睡眠状况也呈现出次数多,时间短的特点。
所以在此时,安全性对于他的诱惑反倒比地上那些碎片要有吸引力的多。
很快的,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的红鱼人离开了这里。
大约在七八个月后,他带着几只其他的红鱼人在这里短暂的停留了一段时间。
又过了几十年几百年的时间,追逐着洋流的红鱼人们已经渐渐的熟悉了这里,红鱼人们对于节肢动物的抵触感与恐惧感正在长期的熟悉之中降低。
直到有一天,一群偶然停留在这里的红鱼人偶遇了回到这里退壳的节肢动物。
那些一向凶恶的大虫了们意外的没有发起主动的攻击,而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海底。
退壳期对于节肢动物来说其实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就好像一个人要主动撕下自已皮肤,让其长出一层新皮一样。
刚刚脱离了老壳的节肢动物还十分的脆弱,他们的新壳还没有受到外界环境的刺激,同时为了减轻脱离老壳时的痛苦,新壳不但不坚硬,反而极为柔软。
这是节肢动物一生中最脆弱的时候。
无奈的是,节肢动物们在最脆弱的时候遇到了一群饥肠辘辘正欲捕食的红鱼人。
一场遭遇战之后,红鱼人们获得了胜利,并第一次品尝到了节肢动物隐藏在甲壳下的柔软血肉。
这一片“虫巢”终于彻底成为了红鱼人们心目中的安全聚居地,甚至还有美味的食物。
节肢动物上了红鱼人们的食谱,红鱼人们也开始对这种特殊食物的习性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是一个积累信息的过程,就好像狮群往往会在其他动物刚刚生下幼崽的时候对其发起攻击,红鱼人对于节肢动物也越来越了解。
理所当然
新的工具在红鱼人停滞了几十万年的文明发展后终于出现了。
为了实现这一步的跨越,他们已经等待的太久太久了。
文明几十万年的积累在这一瞬间爆发,以几丁质甲壳为衍生的工具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增长速度迅速扩散到了整个海洋中的红鱼人群落。
如果不是大海天生便拥有暗流涌动的水下环境,不适合长时间定居,红鱼人们需要顺着洋流进行定期迁徙,节肢动物恐怕等不到自已成长到老死的一天。
红鱼人们此时虽然没有长时间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但对于节肢动物的数量减少还是有感知的。
这一次,已经拥有了新工具的他们,将目标转向了食谱上的其他生物。
曾经被那种棘刺怪鱼追捕的红鱼人,现在反过来将对方压倒在了身下,那些带有原始毒素的刺很快便成为了生物材料的补充。
但这依然不够,一个特定种族提供的生物材料始终不能满足现在的海洋霸主。
红鱼人们此时已经有能力捕猎那些巨型鱼类,这一次他们长久以来对于工具原料的渴望终于得到了满足。
相比于小型鱼类体内的鱼刺与骨骼,巨型鱼类的骨骼在坚硬度,形态多样性上有了更完美的表现。
以大型鱼类的骨骼为主,节肢动物的几丁质甲壳,某些特殊动物的尖刺等材料为辅的骨器时代终于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