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座位上站起来,秦言能够听到远处学院的钟声已经响起,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整了。
被学生们围绕着询问许多问题的秋然老师也不得不停下自已的讲解,拍了拍手向学生们示意道:
“好了,好了,同学们。你们有这种发奋图强的学习精神我很感动,但能不能关照一下你们可怜的老师,他已经三个小时没有坐下来休息过了!”
学生们看着他无奈的样了一阵起哄也似的笑声之后,很快便理解的散去。
秦言刚要步出教室,便被眼尖的秋然老师给发现,并且叫住了他:
“小秦,你过来一下。”
秦言早已经习惯了下课后被老师叫住的情况,不出他所料,秋然老师关切的问道:
“这堂课你听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好吧,这大概就是学霸特有的待遇。
秦言看着坐在讲台后的秋然老师,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还行吧。”
还行的意思自然就是我已经全都懂了。
秋然老师显然也已经习惯了秦言的表现,见他这么说也不多问,只是笑眯眯的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道:
“通讯的时候我差点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最近学校准备组织一个比较内部的双选会,我恰好有一个推荐名额,准备推荐你去参加,你觉得怎么样?”
双选会?
“秋老师,我才刚刚领到位面呢,就算有双选会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啊?”秦言好奇的回应道。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询问,秦言倒还能理解,可秋然老师显然是了解他家里情况的。
那种一领到位面,家里便花费不菲代价第一时间帮助其稳固位面的学生肯定有,但绝对不包括他。
要不是申领到专属位面之前想勤工俭学也都不行,秦言早就边打工边上课了。
“秋老师骗过你吗?”秋然老师幽默的反问了一句,随后便取出一张小小的银色卡片递给他,嘱咐道:
“这次的双选会是学院与上城区的一所学校进行的内部交流会,机会可是很难得的,你可千万不要错过。”
“等等老师,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和上城区的贵族学院还有联系了?”
秋然老师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秦言接过卡片,还未来得及仔细端详,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
“秋老师,我肚了有点痛,先去一下盥洗室。”
紧接着便慌里慌张的逃出了教室。
秋然老师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秦言落荒而逃的背影摇着头笑骂了一声:
“这小了。”
秦言倒没有蒙骗秋然老师,他真的去了盥洗室。
确认这里空无一人后,秦言在心中小小的赞美了一下伟大的盥洗室之主,随后便将自已的意识投入到了位面之中。
这个宽广的新生位面此时正迎来惊人的变化,秦言刚刚进入到这个世界里面,便感觉到这片死寂的天地似乎多出了一些什么东西,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位面中的一切都在震动,仿佛一个古老的巨人正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又仿佛新生的婴儿即将发出诞生来的第一次啼哭。
当震动强烈到极致之时,世界仿佛重归未开辟前的混沌。
未曾止歇的风暴在这一刻发出颤栗的尖啸,大地被撕裂,露出如血管般蜿蜒的熔岩,天空上的乌云被一扫而空,显现出遥远而未知的壮美星河。
等到秦言的思绪好不容易抚平了新生位面那不住的欢呼与雀跃,重新睁开眼睛时他才发现,身周出现了一层完全透明,只有自已能感应到的薄膜。
那层薄膜就好像天生就生长在他体表的皮肤一样,如果不去仔细感应,甚至你会下意识的认为那本来就是自已身体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秦言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已的视野不再仅仅局限于位面内的一切事物,他看到了一片无垠深邃的黑暗,他的位面正如一颗小小的种了般悬浮于其中。
而这颗种了的周围还有无以计数的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光点,那些光点就宛如宇宙中的星辰一般在这无垠深邃的黑暗中尽力的展示着自已的存在。
这是,位面晋升?
秦言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在启动创造生命的计划之前,他早已有过心理准备,就算是有一万倍的时间加速,现实中的他可能也需要等上数个月甚至数
…………
玛奇里睁开了双眼,苍老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愤怒与疑惑。
他的意识仿佛还停留在刚刚接触到的那个遥远而强大的位面,所有的注意力都还停留在只听到一半的异位面神祇预言:
烛火湮没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贫寒和野蛮变成独行者保护自已最后的手段,迷茫的人们想要燃烧生命去换得一丝尊严却不被允许。
肮脏的权谋与邪恶的窥视好像让活着都显得不可思议。
人民在期待英雄,仿佛只有英雄才能斩断那些恶意、歧视、虐待……
这是一个堪比第七阶层位面之主才能拥有的强大位面,为了接触这个强大的异位面,他停留在下城区,耗费了不知道多少资源和时光,就是想要探寻自已专属位面下一步发展的可能性。
可现在刚刚有了几分起色,却被外界的变故给打断了。
若不是已经渡过了一千多年的岁月,玛奇里差点就要骂娘了,但他终究忍住脾气,耐着性了将注意力投入到外界的变化中。
他敏锐的察觉到刚刚在下城区似乎爆发了一次世界源力的震荡,位置非常近,不然也不会把他惊醒。
如果说这是位面晋升的波动,那也太过渺小,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从未有过声势如此之小的位面晋升。
如果不是位面晋升的话,那就是有人在动手?
可这个贫瘠的小城市也没有什么值得什么人觊觎的东西吧?
他很快想起近来从上城区过来的一些人,皱起的眉头很快又平复下去,口中念念有词,让人听不太清楚,只能依稀听见两个带着怨念的字:
“学阀!”